營銷老江湖也可以從這座互聯(lián)網化的寺廟找靈感
自2013年開始,商界突然掀起一股旋風,那就是“互聯(lián)網思維”+“O2O”。“互聯(lián)網思維”似乎已經成了包治百病的萬能藥,“O2O”似乎也成了時不我待的獨木橋。
它的沖擊力之大,據說還衍生出兩種人類生理新病態(tài):“互聯(lián)網綜合癥”、“手機強迫癥”。
今天跟大家分享的,不是經過層層包裝過的商業(yè)精英的“顛覆奇跡”,也不是渾身迷彩、如雷貫耳的謀財神話。而且,沒有“人為限購“,沒有“饑餓營銷”,更沒有吹噓概念、收買口碑,只有他們實打實的“粉絲隊伍建設”以及獨到的“用戶體驗”——盡管它是一座寺廟。
龍泉寺讓“粉絲”參與活動,讓“粉絲”形成圈子,讓“圈子”因為擁有共同的興趣和目標,進而形成線上、線下協(xié)同,這種先抓“粉絲”的做法,不正是雷軍做小米的成功模式嗎?——不同之處在于,龍泉寺做這些的時候,小米沒有誕生。
再多嘮一句,也是常說的話:千萬別把微信、小米、支付寶、QQ等等前景火爆的“互聯(lián)網產品”太當回事,該當回事兒的是它們背后的粉絲。這些產品都是服務粉絲的工具而已。
后面,我們一起來看看龍泉寺的那些事兒。
一座互聯(lián)網化寺廟
龍泉寺的“高知僧人”讓其成為“清華北大分校”。法師班底有清華大學博士、北航教授、北大哲學研究生等。龍泉寺也因此被稱作“最強科研實力寺廟”。
龍泉寺,盡管始建于遼代,稱得上京西名剎,但北京龍泉寺并不如人們想象中那么知名。事實上,這座偏居鳳凰山嶺的寺廟,復建還不到十年。
最近,互聯(lián)網意義上的龍泉寺卻成為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。“你知道龍泉寺的科研實力有多強嗎?”在一條微博的指引下,人們發(fā)現龍泉寺很不簡單,寺中“高知”僧人比比皆是:
兩年前,大學教授德國人李博瀚感受法音,決心剃度。
三年前,北大學子柳智宇放棄了麻省理工學院的邀請決然入寺,發(fā)愿出家。
五年前,中國十大教育策劃專家董春喜過盡千帆,頓悟上山。
六年前,中科院碩博連讀研究生賢威拋卻準科學家的光環(huán),于此落發(fā)。
寺中還有:清華大學流體力學博士、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……
龍泉寺有一位堪稱微博大V的方丈學誠法師,一個媲美科研團隊的高知僧團,還有一個專門從事互聯(lián)網弘法的信息技術組和動漫組,以及數量龐大的義工支持著龍泉寺在香火繚繞外的數字化生存。
更為重要的是,在龍泉寺?lián)碛羞@些的同時,國內的諸多著名寺廟正因過度世俗化而飽受爭議。龍泉寺卻站在了自認為的宗教與世俗最恰當的分界點上:既不孤芳自賞,又不隨波逐流,既摒絕商業(yè)化的侵蝕,又主動擁抱新技術成果——互聯(lián)網。
新媒體時代的網上法場
如今的龍泉寺只有一座古樸的山門,紅墻斑駁。這里的佛殿向游客開放并可免費上香,它們保留著古風古貌,占地不多,布局簡約至極。
走到寺內的小廣場,你就能看到龍泉寺的另一面——這里連排放著招募影視人才、配音人才、全套微電影制作人才的告示。每張卡通風格的告示上都貼著大大的二維碼,推廣“龍泉動漫”的微信公號。如果游客有興致來到龍泉寺的圖書館,會發(fā)現這里不僅能夠在電腦上閱讀書籍,還可以通過手機借閱電子書,不論你是蘋果還是安卓。
事實上,圖書館和教學樓才是龍泉寺最大的建筑。教學樓內有工程部、文化部、慈善部、弘宣部、教化部、翻譯中心。幾間階梯教室供各個學佛小組使用,走廊內不時有金發(fā)碧眼的外國人出入。推開動漫組的門,可以看到義工們在電腦前忙碌,如果不是旁邊有著僧袍的僧人,會讓人以為這是間動漫公司。
從這里已經產出了不少成果,名為《學誠新語》的短片定期在微信公號上推出。動畫的底本源于學誠法師的開示,以師徒對話展開,師父戴著眼鏡,面容慈祥。
現實中的學誠法師正是這樣的特點。語調不徐不疾,總是面帶笑容。他16歲于莆田廣化寺定海長老座下剃度,23歲接任方丈,25歲獲得中國佛學院碩士學位。“學院派”的背景讓他很早就意識到了佛教的發(fā)展要與社會同步。
1989年,學誠法師在莆田廣化寺任方丈,那時社會上還沒有幾臺電腦,他就在寺里開辦了培訓班,并且從新加坡請來一位法師為僧眾培訓。
學誠法師先后擔任了莆田廣化寺,陜西法門寺的方丈,但“觸網”卻是在主持了龍泉寺之后。
時間回到2003年11月,北京市東城區(qū)柳芳小區(qū)三室一廳的普通民居,住進了來自福建的幾個僧人,其一就是已擔任中國佛教協(xié)會副會長的學誠法師。多方奔走之下,一年以后,“龍泉寺申辦宗教活動場所”才審批通過。
學誠法師在龍泉寺開辟道場的細節(jié)也出現在他的博客里:“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京郊這個不起眼的小廟里,他領著這些年輕的弟子們要白手起家,創(chuàng)建一個更契合這個時代的全新道場。”
2005年,龍泉寺正式成為佛教活動場所的時候,此時中國互聯(lián)網正站在博客時代的門前,2006年新浪贈送的博客為學誠打開了弘法的一扇門。
“如果不利用高科技,寺廟里的佛法聲音就傳播不出去。”學誠法師當時對弟子表明態(tài)度。
平日學誠法師將博客交給弟子打理,當作寺廟的集體博客,從此開啟了龍泉寺的互聯(lián)網之路。
2008年,學誠法師的博客點擊量已過200萬。同年奧運會開幕時,龍泉之聲網站建立了起來;奧運會閉幕時,龍泉之聲英文版推出。
如此,當web2.0時代來臨,社交媒體登場時,學誠法師毫不猶豫成為了第一批用戶。2009年他開通了新浪微博,并在義工幫助下開通了8種語言的微博,如今,學誠法師的微博擁有22萬粉絲,是名副其實的“大V”。
專業(yè)團隊打造“拳頭產品”
現在想象一下,當一大群程序員在五星級賓館的會場內聚集在一起,正在討論一段代碼問題時,旁邊走出一位淡黃僧袍的僧侶,會是什么情景?
在2011年全球最大中文IT社區(qū)CSDN舉辦移動者開發(fā)大會,很多人就目睹了這一幕。來者正是龍泉寺信息技術組的負責人賢信法師。
論壇組織者上前詢問,發(fā)現人家真不是走錯了場,實實在在是來參會的。這對于佛門和IT圈,這都是頭一遭,就是現在也不多見。
從此,在IT圈,“龍泉寺,有極客”成為美談,龍泉寺與IT圈頻頻互動。僅2013年,龍泉寺參加了9次各類技術開發(fā)大會;全年有360公司、碼農俱樂部、eico design公司等二百多名互聯(lián)網界人士到寺中參訪。
由此甚至衍生出一個段子:幾年前“微信之父”張小龍在龍泉寺西廂房小住,對幾個技術問題苦思不得其解,一氣之下把資料撕得粉碎。一僧人進來打掃衛(wèi)生時幫他把資料重新粘貼起來,還寫了幾行字,于是,世上后來就有了“微信”。
頻繁互動的結果是,一幫精通技術的程序員成為龍泉寺的義工,龍泉寺信息技術組發(fā)展壯大起來。龍泉寺不僅有管理700多間客房的“龍泉寺客堂管理系統(tǒng)”,還有網上報名系統(tǒng)和管理平臺,來管理網上的學習社區(qū)。
現在,龍泉寺信息技術組的最新項目是一個開放閱讀平臺,希望對浩如瀚海的佛經典籍進行再整理,目的是讓佛經通過更新的表現形式得以更多傳閱(比如故事、動漫等等),甚至可以把龍泉寺做成全世界的經書中心。這項工程非常龐大,完成它可能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時間。
“加入進去的義工,多數本身就對佛法有興趣。”一位義工說,就他的觀察,這就是所謂的“佛度有緣人”。對于程序員們,寺廟有任何佛事活動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,有興趣的人自會加入。
另一個吸引程序員們的關鍵詞是公益。“佛法與具體技術的交集其實不多,但在精神上有相似的地方。”龍泉寺信息技術組義工姜太文說,很多程序員致力于開源項目,注重分享和交流,而龍泉寺諸多公益項目都強調奉獻,兩者很是契合。
龍泉寺信息技術組名聲在外,即便是龍泉寺的普通僧人,也很早就開始用iPad誦經了。
于是有人戲言稱:“天下武功出少林,牛叉極客入龍泉”。
江湖另有傳說,經常有黑衣人出沒龍泉寺的圖書室,他們都是IT江湖的野心家。
故事講到這里,我們先做個小結:
國內寺廟融入互聯(lián)網的門檻并不高,但只有龍泉寺?lián)碛幸粋€為人稱道的技術團隊,差別正在于龍泉寺?lián)碛袑I(yè)素質的僧人。龍泉寺的今天,和它擁有的高素質僧團密不可分。
喬布斯說過,一流人才吸引一流人才,二流人才則會吸引三流人才。龍泉寺正是由于有一個出色的僧團,才會吸引到更多優(yōu)秀的人加入,進入良性循環(huán)。
在住持學誠法師看來,龍泉寺的今天,是佛教的發(fā)展的人才儲備,因為“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,自古皆然”。歡迎直接添加朋友公眾號搜號碼:weifuwu123
現代化管理,打破論資排輩
龍泉寺主動“走出去”的做法,零星見諸媒體之后,頗受爭議。“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”,和與時俱進產生矛盾了。
據前不久以游客身份體驗歸來的一位朋友說,他是網上申請,網上回復,沒有門檻;管吃管住,勞而有獲。他說,經歷過龍泉寺之后,才發(fā)現寺廟可以如此“正規(guī)”。
他說,在廟宇的一側,龍泉寺開辟了“大地心有機農場”。僧人和義工們經常在此耕種,不施農藥,不滅飛蟲。他們在菜地里念經,和蟲子進行溝通,勸導它們不要食用地里的瓜菜,還在農場的中間布置了一個“自助餐廳”,堆放了一些瓜菜,專供蟲子們食用。
事實上,正是龍泉寺幾近“共產主義”的生活模式,吸引了這位朋友。一是龍泉寺不收門票,也不參與鳳凰嶺景區(qū)的門票分成。二是寺里財產公有,僧人個人不蓄錢,不發(fā)津貼,衣食住行等日常需要,皆由寺廟統(tǒng)一配給,生病也由寺廟安排就診用藥。
不依賴于香火布施,沒有錢就沒有負擔,大家各盡所能,各取所需,更像一所佛教大學。
深入寺中,你會發(fā)現這里按照不同層級的學修需求,分為準凈人、凈人、沙彌、比丘班級,定時上課,沙彌給凈人講,比丘給沙彌講,學誠法師本人也給比丘班親授課業(yè)。層層聯(lián)動,教學相長。學習課程既有佛經,也不缺乏儒家四書五經和道家經典老莊。
基于學修班管理的需要,龍泉寺還打造了一套有別于傳統(tǒng)寺廟,不同于公司管理,類似于學校管理的“領導班子”——班導法師負責制。為各個班級配備“班主任”,由法師兼任,負責安排大家學修工作及進行教育輔導。當然,日常事務還是由書記會下屬的五大書記法師和八大執(zhí)事來負責(書記會相當于公司理事會),前者管禪堂、佛堂修行,后者管全寺各項事務。平時方丈不在的時候五大書記法師輪值負責處理寺中事務。
這里也看不到“論資排輩”的傳統(tǒng)做法,卻能看到“唯才是舉”。賢威是沙彌班的老師,而他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,他解釋道:“出家之后,僧團不問年齡,主要看你修心的體驗。比如出家十年和你出家一年的,體驗是完全不同的。”賢威的比丘同修不少人也是來自名校的“高材僧”:居士工程部負責法師是北航教授、現任監(jiān)院是清華博士、方丈秘書賢清是清華大學碩博連讀的研究生、賢慶法師來自北大哲學系……這也正是坊間將龍泉寺稱為“清華北大分校”的原因。(摘自自媒體微服務)